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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那个她……

5.那个她……

“坐观钓鱼者,徒有羡鱼情”,当时我也是早读课领读(背),同样地不看书,于是就背错了……

而且我还不是老老实实站在讲台上——从初中就有下过道“与民同乐”的习惯。结果大家能想象得到吧?虽然我不会刻意放大音量,全班六十来号人的声音肯定能盖住我的声音,但最起码……当我背到“钓鱼”的时候,两侧的同学是能把我正常音量的错词听得清楚。

emm,关于这个,在一段时间已经成为我的一个梗了。毕竟我语文成绩优秀,却在普通的背诵、默写古诗词的环节上丢分——这在同学看来是匪夷所思的。在他们几个意识到我记错的时候,我也意识到出入,目光看向两侧,能读到他们“信几拉乃”的神情……

回想起来,可能背错的原因有好几个,而且每个都能“让别人忍俊不禁,让我羞愤难抑”。

我们在儿时,就是还没上小学的时候,长辈教我们儿歌、简单的古诗,都会有这么一首吧?“春眠不觉晓……”

琅琅上口,简单易诵的《春晓》,就是孟浩然的作品。包括初中课本,选入孟浩然的另一首《过故人庄》:“故人具鸡黍,邀我至田家……”

官方、委婉一点的说法是“言词质朴亲切”,但要**一点的话……感觉我上我也行?

咳咳,感觉有点狂哈……但给人印象就是,孟总的风格不是柳永、李清照那类细腻、富有想象力的,于是在《赠张丞相》的时候,我理解“钓鱼”也不会太奇怪吧?

嘛,虽然古诗文有一条,可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:一首古诗当中,作者会尽量避免同一个字重复出现。虽然像那首“飞入花丛皆不见”,前面三句哪里像诗?“片”字重复了多少遍了……可能我在记“坐观垂钓者,徒有羡鱼情”的时候,脑子想的就是这里。

“问题不大嘛。”钓鱼者、羡鱼情,读起来也是琅琅上口没毛病啊,而且还符合孟浩然作诗的风格——看,多朴素啊!毛门台叻……

当时的情况,我被几个听到的人笑话一下挺正常,本来初心就是检验自己的背诵情况嘛,漏洞能及时堵上,没等考试犯错的时候再后悔,让同学笑笑也没啥,顶多自己脸红一下,就翻篇了。

但有一位当时性格挺疯癫、张狂(对比其他学生而言),与我还是挺好的朋友的人,笑得大声,打断了早读,然后直言调侃道。

“钓鱼者,哈哈……镜水君也能读成这么白话的句子,哈哈哈……”

于是全班都听到我的错误,他们当然不会想到我前面那么多,大部分是单纯图一乐而附和着笑出声,这像我刚才说的,脸红一下也就过去了。但……我又偏偏不是那种心思单纯的人。琢磨自己,琢磨别人,通过种种事件的解析,让自己了解得更多,心智更成熟,这是我达成“镜水”目标的必选一条路。

我知道,自己不是那种中央空调,也不是足够圆滑、左右逢源的人,那么自然,班里会有讨厌我的人。

想到他们听到我刚才,在任何人认为都是低级错误的事情,幸灾乐祸的嘲讽就更加明显了吧:叫那个逼男(章启轩)摆着一副“老子语文天下第一”的架势,现在好咯?

阴沟里翻船,此时不笑更待何时?

我那时对于自己心境的修习才刚刚起步,当然做不到“面对、甚至只是想到,有人看不惯自己的行为,背地里,或者就是当着众人的场合,挖苦、嘲讽我,而我还能泰然处之”。但面对好友的玩笑,我除了脸红脖子粗,还能怎么做?

不可能破口大骂的,无论对象是龚振墀,还是那些看不惯我的人,我的克制力、忍性是够的——这种小事让我自己砸包袱,毁人设,那我做不出来。

下一秒,肖老师为我圆场,叫停了龚振墀,也让教室里态度不一的笑声很快止住了。一方面,我心里的羞愤是对本人自大成分的打压,告诫我以后不能自以为是地,在自认为熟悉的地方为所欲为,其次……我眼角的余光还瞥向前排的她,忐忑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,认为我奠定班里某一科王者水平之后,就开始飘了、不脚踏实地了,进而就对我印象分变差……

“今天要默写《滕王阁序》选背的那几段,大家准备准备啊。”超哥突然开口,虽然到了高三,像是早读期间语文默写,英语听力训练、单词听写,都应该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,但……是吧,毕竟学生和老师的阶级还是有区分的,台下下意识的骚动——几处同声但毫无意义的嗲声“啊”,关键在于……一般发出这种声音的人还都是男生,倒不至于让我起一阵鸡皮疙瘩,只是让我觉得丢男生的份。

超哥发话,我也懂言下之意是什么,离默认的默写时间还有几分钟,我叫他们翻开小册子——高中需要背诵的古诗文集册,临时抱佛脚地齐读一遍,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。我也就回到座位上,翻找默写本。肖宇航是我同桌,高三阶段我数学不上不下,他则是语文英语是硬伤,我们是有互帮互助的打算,也这么实践了,但……唉,过程复杂,不是一句两句就说得清的。

虽然没有刻意监督,但肖宇航像是默写时的自觉、作文写作时不时向我讨教经验方法、阅读理解会去记一些基本的答题规范——这都是从我俩做同桌开始,慢慢形成的习惯动作,而不是初中那样,初三和同桌课上分心玩闹,中考还能拿到600+……

噢,现在n市的中考分数好像调高了,所以600+已经不算高分了,但在当年,中考的总分是640,so,能理解为什么会说初中三年是我的光辉历史了吧?

早读课结束铃响,上交默写本,我趴在桌上,双眼并不盯着过道对面……男同学又啥好看的?又不能如女同学一般养眼。先不说女同学的颜值问题,就是我现在目光的状态:注视前方,但眼神涣散,就是美女发现自己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,不心里发毛才怪呢……

闭目养神,回想我刚才脑内出现的画面、人物……我估计比起好友龚振墀,我刚才说的,在意的“前排的她”,包括再前面,起了写《镜水先生传》时,希望引起“她”的关注,你们更有兴趣了解一下吧?八卦是天性使然,或许有点恶趣味的还会蹦出这个问题:“‘她’不会是两个人吧?”

好家伙,这都不是用“恶趣味”能够形容的了……

课间断断续续给你们讲挺麻烦,而且还容易让我上课时间注意力不集中……到了中午放课,我再和你们细说吧。

中午是在爷爷奶奶家吃饭,因为距离学校贼拉近,骑自行车五分钟不到。爸妈在我初三那年买了自己的房子,一家三口就搬出爷爷奶奶家。但为了照顾我上学方便,新家离学校也就15到20分钟的“车程”,而且和我外公外婆在同一小区。

中午,在爷爷奶奶这边吃过饭,如果上午四节课没留啥作业——有的试卷作业是在下午才发放,还有简单的我课间就能写完大半。我有时会去肖宇航家骚扰他,他最近家里养了条小狗,闲得没事过去rua狗头挺好玩,也东拉西扯放松心情。或者陪爷爷看会午间新闻,尬陪聊天的那种……毕竟我当时对国际大事、经济发展啥的没啥太大兴趣,不然我也不会选理科了,和李萤同选文科她不香么?文科的数学还比较简单……

是的,“她”名叫李萤,初中三年同学,高中同校。既然是初中同班,肖宇航肯定知道这么个八卦,十班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也通过肖宇航得知这个“绯闻”,偶尔也会挂在嘴上调侃一下我,而我的反应呢?

一方面是死鸭子嘴硬——朋友之间的玩笑顶多就是图一乐,看看被卦的人窘迫的模样,真要追问到底就没意思了。作为市内最好的高中,学风优良是一定的,早恋这种问题被禁止,那是板上钉钉的事。追问几遍,结果反正是让暗恋、单相思的人想到伤心事,闷闷不乐郁郁寡欢,话题不欢而散,何必如此呢?

而我,则是在朋友开玩笑的时候,顺带着确认自己的心意:被开玩笑时,口嫌体正直,不由自主地笑着否认,说明内心对于这组cp还是满意的,虽然可能别人看你笑……感觉挺猥琐?

我对李萤还真不能算一见钟情的那种,第一次见面、相识是在初一上,期中考试后。班主任调座位,一方面是让班里爱讲话,影响课堂纪律的同桌分开,好的带差的,或者本次成绩好的同学有优先选座位的权限,然后每三排轮流换前后……反正我记得当时群众意见挺大的,变数太多了,谁都整不明白,我想了半天后,果断放弃了。

想得脑阔疼,先听之任之地不主动要求吧。反正如果同桌难相处、位置太靠后,我这波有成绩优势,可以要求换一换嘛。

然后,也不知道李萤有要求,还是班主任临时调整,我——当时在班里身高能坐到5/8之后的人,愣是把我塞到前排轮换,李萤就这么成了我的同桌……所以,你们能明白中学时期,一帮死党、二次元损友叫我“萝莉控”的原因了吧?

起初是歪打正着,但后面几年,就真不是三言两语说清的事情了,你们叫我“长话短说”做不到……躺在隔壁之前老爸老妈睡的床上闭目养神,脑内就回想起当时的相遇情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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